白海豚的生与死都映射出清远温情

　　白海豚死去后，会去哪里?这样的问题，搁在从前问清远人，大概是不知道的。一是因为确实不知道这种动物的习性，二是就像大自然中发生的那样，许多鸟儿与动物死后，都消失无踪影。但是自从白海豚来过清远，这个答案就略显沉重，因为清远人目睹了它的死亡。
　　上个月底，一头白海豚出现在北江，引发了十多天的热切关注，牵动了市民与部门的心思。一场围绕着救助迷途白海豚的官民协力，持续地散发着清远人对环境生态的敏感与投入。尽管最后是以白海豚的死亡为终结，但勉力地竭尽人事，成为告慰白海豚的哀歌。
　　坦率地讲，国家一级保护动物白海豚出现在北江，超出了一般人的想象，也超出了清远所涉部门当下所具备的知识与方法。甚至于，从救助行动延展后，也能发现无论是珠三角还是国家海洋保护层面，对救助的技术与策略准备都有显著不足。
　　在白海豚保护与濒危救助方案得不到更高级支持的情况下，清远渔政、海事等部门也都算是尽力了。无论是24小时派员漏夜值守看护，还是在护送阶段封锁航道，都是在清远现有条件下能做得最多的措施。
　　从白海豚进入清远北江水域开始，“救生”就是全部方案行动的宗旨。所以，才会采用驱逐护送白海豚回游珠江出海口的安排，经过中间经历了许多次失败与挫折，最终在方案的目标上算是完成了。当然，也可以想象，这个曲折的过程也会对衰老的白海豚造成压力。
　　如果只是从“白海豚已死”这个悲惨的结果，来检视清远对它的救助，会有许多值得反思的地方，想必涉事部门亦有同感。但公平地讲，类似的事情放在其他地市，这样的疑惑一样是存在的，亦即:如果不是以“救生”为目的，而是以“快乐过完最后时光”为目标，这头白海豚会否好受些?
　　从各种信息综合分析，这头白海豚已经处在生命的衰老期，它从适宜生存地区回溯至北江，已经是这种生命衰败的迹象。究竟是以救助的方式让它回到“故乡”更人性，还是以“救死”的目标让它在北江长眠更合乎自然，谁也说不清。
　　令人在痛感之余，仍能保持乐观的，是通过北江遭遇白海豚这件事，照见清远上下的善心与慈悲。如果说对白海豚之死的伤心是真切，那么，对白海豚重返生天的一切努力、所有期待同样散发着清远人的爱意。白海豚充分展现了清远在生态环境保护上的立场与诉求。
　　从这个角度看，白海豚的生与死，都是清远乃至于北江流域上一件值得记载的环保事件。除了相应的专门保护人员及科技工作者继续从中汲取经验，一般人也足以从“初看白海豚的欢喜———护送周折中的焦虑———礼送出境后命运感叹”诸多方面，静思我们与自然环境的关系与互动。
　　在一生中有过与白海豚近距离接触的机会，无论是对人还是对它的命运而言，也都是一件幸运的事。而在白海豚的生死流转中，人事竭力、善意蓬勃，都能看见我们自己对待生死的取态，以及清远对神秘自然的惺惺相惜之态，点滴光亮，纵使海豚之死也阻隔不断。